听见（9）-中太
总裁中x失明小说家宰
◎正文 第九章 【柠檬利口酒】
“你醒了呀。”女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在耳边。
太宰治周身的感官刹那间回拢。
阴冷的地面，潮湿的泥土。
奇怪的……酸味……
手……
是手铐吗？
手腕上传来冰冷的桎鄗感。
“你怎么不说话呢……大作家……”河里明绘的眼睛里不带一丝光亮，她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太宰治，俯身问道。
“其实我们都一样不是吗？”她自顾自地说起来。
“你以为中原先生爱你，但是他还是被更年轻漂亮的人吸引。”
“我以为河里家的人是我的亲人，但是他们抛弃了植一。”
“你看，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。”
她的声音忽高忽低，显示出她极为不稳定的精神状态。
太宰治浅浅地咳嗽了一声，就听见他似是嘲讽：
“河里明绘，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，现在看来，你和你弟弟一样，都是被惯坏了的蠢货──唔──咳咳咳──”
河里明绘的高跟鞋尖重重踹在他的小腹上：“不！不许你这么说植一！植一是聪明的孩子！植一最聪明了……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太宰治在地上蜷起了身子，“没错，河里植一确实要比你聪明一点，他至少还知道用别人的名义去买孤儿院的女孩，而你，连买职业黑都不知道托人去办。”
站着的那个女人已经精神恍惚了，她只听见了孤儿院的女孩子，于是她几乎是咆哮了。
“那又怎么样！本来就是没有人要的废物……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……植一喜欢就让他玩……植一……妈妈已经不在了……你要什么姐姐都给你……”她的神情变得极为温柔，下一刻又阴沉无比。
“都是你……要不是你我的植一那么乖……他那么乖怎么可能喝那么多酒……我听见他哭了……他说……姐姐你救救我……他发现了……他看见我了……怎么办姐姐……我好怕……”
她的神色半哭不哭，身出的双手像是拥住了空气，好像亲爱的弟弟就伏在她怀里哭诉。
她已经快要疯了。
“我要你给植一陪葬……这是植一最喜欢的地方……我要把你埋在这里……埋在这里……和他的玩具一起……”
太宰治背后的手抓了一把泥土，在手心碾了碾，鼻翼边缭绕着的酸味挥之不去。
“河里明绘，我还得多谢你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，我也找不到‘她们’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“他在找‘她们’。”中原中也对自己说。
眼前是井然有序的定位技术小组，他们正在寻找太宰治。
几天前的那个电话，中岛敦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。
【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来买走女孩子的，变成了同一个人。”】
同一个人。
中原中也坐在椅子上，钴蓝的眼睛里映着技术小组屏幕上的数据，他除了把自己的袖扣贡献出去做定位分析，再没有其它可做的。
那对蓝宝石袖扣里嵌着相互感应的定位芯片，是太宰治给他的一根纤细的透明蛛丝，他将摸着它，寻到织网的人。
无疑，中原中也是极为担忧的。
但正因为那是太宰治，所以对方的每一步，他作为最亲密的人，就更要付出完全的信任，不能有一步踏错。
绝对。
“BOSS，找到了。”
深蓝的屏幕上，一圈一圈的红色以某一点为中心向外扩散。
中原中也定睛辨认那个地址。
Limoncello Manor.
柠檬利口酒庄园.
对于中原中也来讲，那并不是什么陌生的词汇，在意大利海岸，柠檬利口酒是消费量仅次于威士忌的烈酒。
然而就是这样的烈酒，却往往装在手工打磨的漂亮玻璃瓶里，色泽是柠檬的金黄，酒香溢满了柔软无害的柠檬香气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太宰先生，像您这样的作家，一定知道很多东西。”
河里明绘轻轻摇晃着那支细长杯口的高脚杯，里面的液体在阳光下呈现迷人的金黄。
她在杯口上轻轻抿了一口，在磨砂玻璃上留下暧昧的唇印。
“那您一定知道，Limoncello（柠檬利口酒）的制作方法。”
太宰治被人从地上拽起来，但他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唇，和河里明绘“交谈着”。
“当然，新鲜采摘的柠檬，只取外皮浸泡在白酒中，加以时间和糖分的发酵，一杯最好的Limoncello的制作却最是简单。河里小姐是个有品位的人 ”
河里明绘看着这个人，毫无预兆地笑出声来，她上前一步，让那杯酒在太宰治鼻子下晃了晃，酸涩又清甜的柠檬香气侵入大脑。
“太宰先生，你从植一手里夺走了一件玩具，就得用自己来补上。”
那人极为粗暴地将太宰治按进了一件直径一米，大概一人高的玻璃容器之中。
河里明绘的手指从玻璃壁上划过，神色痴迷。
“植一……你看见了吗……他真是个艺术品……比你的所有玩具都要漂亮……”
太宰治无暇顾及她和河里植一的灵魂对话，因为有什么冰冷的液体正缓缓地注入容器，渐渐地，在狭小的空间里升腾起辛辣的雾气来。
这是……白酒……
在逼仄的容器之中，那种闭塞的拘束感，酒液淌入时与玻璃壁的接触所发出的声音，刺鼻的辣味，空气渐渐稀薄的窒息感，都被无限放大了。
湿气很快打湿了衬衫，饶是太宰治也不由得有些焦躁了，片刻后，他意识到了一件事。
在这样的空气酒精浓度之下，定位芯片……
果不其然，在另一端的人们眼中，那个闪烁的红色定位点像是被扑灭的火星，倏忽一下就熄灭了。
就像是被恶魔攥紧了喉咙，中原中也突然觉得喉咙发堵，清晰的、令人恐惧的心悸，袭上心头。
“不能再等了。城原，现在报警。你们，和我……”
他的手指，极为干脆地按在刚才的红点消失的地方。
“去接太宰回来。”
tbc.
作者的话：我今天要和闺蜜去看电影，去看京阿尼的京紫。
然后逛逛街，我们半年没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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